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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华武】郎骑竹马来

再次吹柒(TuT)

南半城:

柒柒怎么这么棒啊(TuT)虽然我一开始卖的安利明明是白遥(……)不过真的好棒啊www两个小孩太可爱了一点吧www然后再次夸柒柒的词汇量,我真的觉得你的词汇量很可怕😭😭


居然是沉柒:



-华山=沈知遥x武当=顾初白 




-前排圈起我们亲爱的顾道长 @南半城 




-竹马竹马设定。战损有,流血有,对楚留香涉及不深,bug成篇!没有表达出沈大哥万分之一的酷,我有罪!!!!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他爱极了故乡的雪,也同样眷恋着江南的春。正如他思念着冷若冰原的华山,心里却装着温如春风的顾初白。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











前有断崖,后有追兵。天边遥遥地泛出些破晓微光,淋漓的鲜血从肩胛迸出,蜿蜒蔓布在雪白的袍子上,沿着衣角滴滴答答地坠了一路。




 




顾初白的元气已伤,灵气随着翻出血肉的伤口一同溢出,双臂软绵绵地垂在身侧,早已不再有了御剑的力气,只能拖着千斤重的双腿一路逃下来,此刻才得了功夫能虚虚地换口气——太轻了,那一声孱弱的吐息几乎要融入了微风中,被冻得泛红干裂的关节中摩擦出几声脆响,虚弱的好像下一刻就会仰面倒下似的,连一向规整利索的绾发都散了大半,落在衣襟上,被风拂起了细微的弧度。




 




周围是彻骨的寒,偶尔有卷杂着细雪的骤风涌过,惹得绵延大雪都一并开始簌簌响了起来。他不知不觉已经逃到了华山的地界内,也难怪从方才开始就一直觉得冷了。可真要说起来的话,他小时候也时常瞒着师兄师姐们到华山附近玩,此刻却一时半会儿认不得这究竟是什么位置了。这儿不似中原,多雨又料峭,哪怕是在最冷的烟雨时节,也照旧会让华山弟子闷出细细密密的一层汗来。顾初白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,生得毓秀,却也经不得风寒。这一番天寒地冻下来,深可露骨的伤痕早已麻木了痛觉,此刻只能感受到血滔滔流逝的无力,伴着眼前时有时无的晕眩白翳。




 




如果沈知遥在就好了。他想。




 




沈知遥自小在这儿长大,对华山熟悉得不得了,如果此刻他在身边的话,肯定能轻车熟路地带他找到回去的路。




 




真好。顾初白捏了捏拳头,耳膜内轰鸣阵阵,搅得脑袋生疼。




 




陷入绝境时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你,真好。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



 




《郎骑竹马来》




 




 




顾初白第一次到华山的那一年,江南以东都飘着小雨。他少年时顽皮,打着修炼放松的名头,趁师姐一个愣神便遥遥跑了老远,满心都是逃开了师姐视野范围后的欣喜与忐忑,当他一脚踩入没过膝弯的深雪中、后知后觉想要匆匆回过头时,已经来不及了。




 




气温骤然间低至冰原。这儿太冷了,他的身子骨尚未结实,搓着臂膀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,冻得鼻尖都红了起来。十岁的他裹着一身雪白洁净的小道袍,本该及地的衣摆直接没入雪中,被浸得濡湿。




 




是高亚男先发现了他。他知道这一带肯定有门派坐落,却不知居然还有人可以在如此凛冽的寒风中面不改色心不跳,说不佩服是假的,高亚男的目光在他冻得僵直的两条腿伤打量了片刻,狐疑问道:“武当的人?”




 




听到熟悉的门派,顾初白忙不迭地点点头,巴掌大的小脸儿皱巴着,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,“我迷路了,动不了了,你们可以帮帮我吗?”吐出的热气在空中翻腾成温热的白雾,被淅沥的细雪打散,融在了半空。




 




高亚男顿了一下,朝身后招招手,喊了一句:沈知遥,过来。




 




顾初白循着她的目光去瞧,颇为费力地踮了踮脚尖,才看到那个几乎与白雪融为一体的身影。同为十岁,沈知遥却比他矮了足有一头,蓝白二色的校服妥帖地熨着身线,背后负着长剑,在一片白茫茫中微微闪出了寒光。




 




都说江南养出得人最为水灵俊俏,顾初白却觉得沈知遥比他见过的所有师兄师姐都要好看。白皙泛红的脸上明明带了点儿可爱的婴儿肥,双眼却冷冰冰得,望向他时有如一滩死水般毫无波澜,明明是个小鬼,又偏偏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,眉宇间透出几分孩童不该有的陈郁,叫人看了直想皱眉。




 




高亚男没再说话,留下了沈知遥便转身离开了。他们在萧瑟寒风中面面相觑,尴尬地对望了片刻,顾初白轻轻伸出了手。




 




“……我好冷,你能先拉我出去吗?”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沈知遥把他带去了华山,怕他步子太小跟不上,一路都牵着他的手。顾初白原以为落在掌心的温度会很冰冷,却出乎意料地,是很温暖的触感,柔和的、绵延的,与他接触过的任何东西都不一样。那是他第一次踏入别家门派,正在修炼的华山弟子们远远瞧见小师弟带了个武当的人进了大门,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来,当即围成一圈来悉悉索索地打听八卦,小小的顾初白被围在人群中央,不觉将沈知遥的整条手臂都搂进怀里,眸中是藏不住的慌张。




 




沈知遥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,拨开师兄师姐们,扣着他的手掌带他进了内阁。华山的地域,连房间都是冷的,虽然比外头的风寒霜雪好上些,却是仍冻得他直打哆嗦。沈知遥将他按在床边坐好,棉被来来回回在身上裹了好几圈,冻僵的指节才稍稍回缓了些许。




 




幼时的顾初白胆子大,见对方冷着一张脸,也敢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扯他的衣袍下摆,又忽地想起师姐说这样不礼貌,便悻悻收了手。可沈知遥已经注意到他这点小动作了,搬了张木凳在床边抱臂一坐,掀起眼皮去看他,“名字。”




 




“顾初白。”他乖乖地答。一双裹了秋水寒星的眼忍不住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转悠,华山不宽裕,沈知遥的被单有好几处都打了补丁,他摸了摸针脚细密的连接处,手指一翻,触到了什么细长的硬物。




 




他将那物什夹在指间抽出来,方才认得,是一支萧,足足有他半条胳膊那么长,要两只手才拿的稳。沈知遥眯了眯眼,见他不住地抚摸着光滑的笛身,沉声道:“想听吗?”




 




顾初白转头去看他,不假思索地,“想。”




 




沈知当即遥脑袋一歪,变脸似的,弯着眼睫笑了起来。




 




“你笑一个,我就吹给你听。”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……现在想起来,那还真是一段相当不友好的初遇。




 




小孩子们向来闹得欢实,不过半天,他就已经和沈知遥玩熟了。两个小团子挤在一床被子里嬉笑打闹,扑腾的棉絮飞了满床,发间都夹着白花花的丝绒,看起来有点儿滑稽。后来华山的师兄告诉他,那是他们第一次听到沈知遥笑得那么开心,或者说,那是第一次,看到沈知遥可以对一个人这么无所顾忌地、发自内心地笑。




 




如果不是宋师兄火急火燎地上门来寻他,他本是可以和沈知遥同床共枕睡上一晚再辞行的。离开了暖和的被窝,华山独有的寒冽又一次卷上了四肢百骸,他死死拽着宋师兄的袖口,牙齿直打哆嗦。夜里的风雪迷了眼,偶尔回过头时,还能瞧见沈知遥站在门口远远地望着他,逐渐成了白雾中的一处小黑点,最终消失不见。




 




那之后,他有好久都没再见过沈知遥。太久了,久到他可以畅行无阻地穿行在昔日几乎要去了他半条命的华山中,久到他素日行善积德里赚得别人一句毕恭毕敬的“顾道长”相称。他怎么都想不到,隔了足有十余年,沈知遥的个子竟步步拔节蹿高,再见面时,他已经需要微微仰起头来,才能看得清对方的眉眼了。




 




小时候便觉得他生得俊,长大了更是如此。他从金顶上一跃而下,即将触底时又轻飘飘地在半空翻了个跟头,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顾初白眼前。嘴边衔着一根嫩绿的草叶,潋滟的桃花眼微微眯着,声音已然褪去了稚嫩,只余下清澈。




 




他说,“好久不见呀,小道长。”




 




他就逆着光站在眼前,金属剑柄衬出了凛冽的寒。一别十年,他变了不少,性格不再似往日那般阴沉沉地,唯有一双带笑的眼,一如曾经与他窝在床上抢被子时一般,澄澈得别无杂质。顾初白甩手将浮沉搭在肘尖,低下头,在心里轻轻地道了一句,嗯,好久不见。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要说华山冷得叫人寸步难行,搁在几日之前,顾初白是不信的。十年太久了,他本就是修行人,日复一日地修炼打坐,自以为这幅身子骨早就可以抵御得住冰原一般的寒,这会儿却觉得凉意直接透到了心底。




 




他真的受不住了。温热的血卷在冰凉的皮肤上,滚烫的烧灼感不一会儿便凝成了血痂,裹得衣袍与手腕尽是红棕交错,散着铁锈一般的甜腥味。




 




脚步声由远及近,人数愈发增多。这一遭还真是让他撞上了鬼门关,纵横在胸口的刀伤已是让他半只脚都踏入了阎王殿,偏偏敌人又在这个节骨眼上穷追不舍,摆明了不给他后路可退。顾初白有些疲惫,他的手始终紧紧攥着剑柄,此刻已经疼的麻木了,指节僵硬的好似木棍一般,直挺挺地裹在那里,沾着猩红的长剑脱手滑落,坠入雪中,发出了细微的声响。




 




好了,好了。现在是彻底玩完了,他想。




 




他闭了闭眼,却措不及防地见眼前白光一闪,接着便是满目猩红倾洒。飞溅的液体有如一场轰轰烈烈的玫雨绽放在雪间,逼近的敌人被生生击退。那身蓝白相间的校服挡在眼前,背后空荡荡的剑鞘里灌入风雪,白茫茫地一片。




 




他的视线忽然模糊起来,无以言喻的安心感顷刻间涌上来,叫他只想放松了身子、就这么迎面倒下去才好。他知道沈知遥会接住他的,那双握上剑柄时从未有过分毫颤抖的双手,在环住他的臂膀时,也一样的结实有力。




 




有人在唤他,“初白、初白”地叫着。顾初白勉勉强强睁开眼,沈知遥仍然挡在身前,脑袋微微侧过来,颊侧染了一抹血滴,面色平静地看着他:“还能动吗。”




 




他点点头,又胡乱地摇了摇头。沈知遥蹙眉,长刃挽了个剑花戳入对方胸膛,切口爆出一朵绚丽的血花,染红了大片大片的白雪。




 




“过来。”他的掌心摊在顾初白眼前,一如十年前,他被困在没膝大雪中难以前行时,对着沈知遥开口求助时那般。




 




他知道,只要他伸出手,沈知遥就会带他走。走到天涯海角,走到地老天荒。




 




他这样想着,也确实这么做了。指尖触及手掌的瞬间便被一把扯入怀中,沈知遥的怀抱仍然透着与华山格格不入的温暖,未干的血漫上对方的衣袍,顾初白管不得其他,只胡乱的攥紧了沈知遥的指节,攥得两人的手指都开始泛红生疼。




 




沈知遥垂眸去看他,左手捏了个剑诀,抱着他离开了这片极寒。




 




 




他知道顾初白有危险。也正是知道,才会赶来。








从十年前开始——在那片没膝的大雪中,亦或是少年时纷飞的绒絮里,他们四目相接,只一眼,便从此成了定局,覆水难收。




 




血已经止住了,厚厚的血痂凝在皮肤上,瞧着突兀又扎眼。顾初白实在太累了,就这么窝在他怀里沉沉地睡着,眼睫微微颤抖,褪去了平日里的几分严肃,眉目的轮廓柔和又安稳。




 




真好。




 




他想。




 




陷入绝境时,你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。真好。




 




 




Fin.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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